?一直到我耳朵再一次听到唐娜的声音,我才又一次清醒过来。感谢上帝,这次我他没有让我再看见他……暂时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嘎嘣一下死在美利坚沙漠的哪里或者……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上帝祂到底会叫我什么时候完成我的什么“使命”。我不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来,但是在那之前我能做的就是……
“别老是挤着我,二位。我得先起来。”
于是唐娜和劳勃心有余悸似的给我让出了一个空间,然后我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很好,还有脉搏,也有呼吸。
“我还活着……”我对自己说。
我看了看周围,头顶上是墨绿色的天花板,脚底下是墨绿色的地毯,旁边有台灯、鞋柜,还有实木做的椅子和茶几,以及一个柜式的收音机。而我自己则坐在铺着洁白床单和被褥的床上。
“我这是在哪儿呢……”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在你自己的房间里。”劳勃回答,“我和唐娜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搬进来。”劳勃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好像是可以吃的东西的东西。“我们当时都吓傻了。”劳勃继续说,“威利,跟我们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用不用去医院做个检查?”他问我说。
“你要听实话么?”我挑起眉毛,看着唐娜和劳勃。唐娜和劳勃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实话。”我继续说,“我其实没有什么病,但是说真的。我真是巴不得赶快离开美利坚市。因为……”我刚要说出“斯图尔特·罗斯福”的名字,结果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从胃里不断向上翻滚,一直弄得我的腰都直不起来。
“你还好么,威利?”唐娜见状赶紧来到我身边扶住我,“你这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有问题。”
“不……我……我没事儿……”我稳住身子,头一个劲的发晕,“只要离开美利坚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
“那我们还是尽快走吧。”唐娜回答说。
“可是市长的邀请怎么办?”劳勃一边啃着手里的吃的,一边对唐娜说。
“别管市长的什么邀请了。再这样下去,威利会死的。”唐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劳勃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劳勃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好吧,那么我们最好找个好点的理由可以给自己开脱一下。”劳勃回答。
“办法总是有的。”唐娜说着,叹了口气。
“先不管这个了。”唐娜又摆了摆手。
“说真的……谢谢你们,伙计。”我喘了口气粗气,整个人都瘫在了床的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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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们三个人因为我的身体的缘故忙成一团的时候,从门外的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听起来好像是很熟悉的声音。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在意,只当是某位可能住在旅店里的客人。直到那声音从我们门前经过,我们三个人才全部都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地听了起来。
“布彻尔!干得不错!”那声音中的其中的声音说。听起来好像一个我们每一个人都很熟悉的肥猪。
“谢谢您的夸奖,尤斯勒斯先生。”另一个声音回答。
“笨蛋!我已经说了,现在不许叫我尤斯勒斯!”那个熟悉的声音回答。
“哦!是的,巴特曼先生。”另一个声音回答。
“这才像话。”
我们三个人好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跑到了房门边,并把门开出了一条缝,朝外边看去……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一个有又矮又胖,另一个穿着黑西服并且又瘦又高,而且还留着小胡子。
“这不是尤斯勒斯和他的那个同流合污的助手么?”劳勃小声对我和唐娜说。
“对呀,他们不是早就被驱逐出美利坚市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我回答。
“嘘……小声,我们继续听。”唐娜对我们说。
我们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默默不作声,仔仔细细地听尤斯勒斯两人还要说些什么。
“你这次干得真漂亮,如果这次我重新当上市长,我一定重用你!”尤斯勒斯对小胡子说。
“那可真是万分荣幸!尤斯……巴特曼先生。”小胡子回答。
“他们这是要干嘛?”我小声说,“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唐娜回答。
紧接着,我看到尤斯勒斯拿出一张纸,好像是什么合同。他得意洋洋地把那份合同书端详了一边,然后心满意足地把它卷了起来,交给了小胡子。
“真是个不靠谱的笨蛋!”尤斯勒斯得意地露出了他那一嘴又黑又黄的牙齿,笑着说,“我真是没有料到,就用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居然能把整个美利坚市骗到手。”他“呵呵”地笑着,“翻新电台,然后那个奶油小生居然同意了。他的脑子不是被门挤了,就是被驴踢了。”说罢,尤斯勒斯打开了房门。
“保管好这份合同!布彻尔!”说完话,尤斯勒斯“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只把小胡子留在门外。小胡子手里拿着合同书,吹着口哨就离开了。我们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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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儿?骗取整个美利坚市?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心中正在小声嘀咕,这时候一件事情浮上我的心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不由得大声说出来,把唐娜和劳勃都吓了一跳。
“威利,怎么了?什么叫‘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唐娜问我。
“你先别急。”我对唐娜说,“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但是大体上应该是这样的……”
我叫唐娜和劳勃靠近一些,然后开始告诉他们我之前在电台中遇到的事儿,以及斯图尔特手里的另一份合同。当然,至于我死去见到上帝这件事儿,我只字未提。
“原来是这样……”唐娜和劳勃终于明白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唐娜问我。
“我不太清楚……”我摸了摸下巴,“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应该采取行动,把其中的一份合同毁了才好。”
“我表示赞同。”唐娜同意道。
“我同意,可是我们怎么弄?”劳勃接着说,“总不能冲上去把它抢过来吧?”
“自然不会。”我回答,“唐娜,你明白怎么做么?”
“自然明白。”唐娜回答。
“那……怎么做?”劳勃满脸疑惑地问。
“你懂的。”唐娜撇了撇嘴,眼角闪过一撇狡黠的光。
“哦……”劳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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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深夜时分,我们三个人开始行动了。趁着夜深,人人都入睡,我们三个人蒙着脸潜入了小胡子的房间。我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唐娜的开锁技巧这样的熟练,甚至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那扇看起来坚不可破的房间大门就被打开了。
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唐娜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们三个走进房间,里边居然是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收拾好的床铺以及这个旅馆里应该有的东西以外,里边居然没有人。
“真是奇怪,这里边怎么什么人都没?”唐娜不禁疑惑道。然后突然间,房间的灯亮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当然什么人都没有。”那个声音说,“因为早就埋伏好了要等你们上钩。”
我们转过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那个小胡子就站在我们后边,手里拿着一把霰弹枪对着我们三个。
“我要是你们,我就会乖乖束手就擒。”他对我们说。
“哦……见鬼……”我们别无出路了……
“干得好!布彻尔!”紧接着,我听到尤斯勒斯的声音从小胡子背后传来,“等我们在明天的市庆日上赢了我们的大奖,我们就回来把他们都吊死!”
“如您所愿,派斯先生。”小胡子从身后拿出对讲机,对对讲机那边的人说。
“你说我们现在逃还来得及么?”我转过头小声问唐娜。
“威利,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你还是别做梦了。”唐娜无奈地撇了撇嘴。
“好吧……”
于是在小胡子的一声令下,我们三个被跟进来的几个人捆了起来。
“我们明天见。”小胡子对我们三个人说,“祝你们睡个好觉,威利·邦尼先生。”说罢,他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看好他们!”这是他离开我们前最后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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